面对密码门锁,她试着用六年前自己设的密码,361110。3月6号是橙橙的生日,11月10号是席湛霆的生日。
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在‘嘀’的一声响后,厚重的门居然被打开了……
女人僵在半空中的手颤抖了一下,她愣在客厅门口一时间没了反应。她背包里装的全都是开电子锁的工具,没想到一个都没用上。
早知道密码没改,她就不用喝三瓶酒只为了换席湛霆答应她一个条件,更不用去HL公司找他,遭受他助理的白眼以及他的侮辱……
待宋卿禾回过神,她悄无声息的进了客厅。
将自己带来的背包先暂放在门口,从里面拿出一个手电筒,然后脱掉鞋子光着脚往客厅里走去。
手电筒的光线落在客厅里,这里的装扮和六年前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,但如果仔细看,还是有变化的。
那就是她原本挂在墙上的那副巨照不见了,照片上原本是橙橙的满月照。
所有的家具都罩着白色的防尘罩,她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下,有灰尘。这里应该好久没有人来过了。
宋卿禾踩着冰凉的地板往客厅的某个角落走去,角落里原本放着一个柜子,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。
六年前橙橙就是在这里出的事,孩童的惨叫声,满地的血……
那悲惨的一幕重新在宋卿禾眼前浮现,她握紧手中的手电筒,呼吸逐渐急促,额头上渗出汗珠。
恍惚间,她仿佛看到了橙橙,橙橙对着她露出可爱的笑容,耳边回荡的都是橙橙叫妈妈的声音。
伸出手往前探去,她轻轻的呼唤,“橙橙……妈妈回来了。”
“橙橙,妈妈好想你啊!”
她想摸摸橙橙,可是一转眼,橙橙又不见了。
有的只是干净的地板。
宋卿禾捂着剧痛的心脏,眼泪不断落下,橙橙,她的橙橙。
许久之后,宋卿禾才挪动沉重的步伐,往楼上走去。
二楼的变化也不大,她光着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,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。
手放在门把上,轻轻地拧开了门锁。
偌大的卧室内空荡荡的,没有一丝人气。
放在正中间的大床罩着白色的防尘罩,原本放在床旁的婴儿床,以及墙上她和席湛霆的婚纱照也不见了踪影。
这个房间虽然是主卧,但是她和橙橙住的次数最多。空气中仿佛还能隐隐约约闻到婴儿的奶香味,那是橙橙的味道。
她转身去了主卧对面的房间,这间是给橙橙准备的儿童房。
里面还是六年前一模一样,精致的卡通风格装修,橙橙睡过的婴儿床不知道被谁挪进了这个房间里。橙橙的照片全部都不见了,宋卿禾找了一圈,才在一个箱子里找到属于她和橙橙的所有照片。
橙橙的模样映入眼帘,宋卿禾紧紧地捂住了嘴巴,将哭声给捂了回去。
橙橙,妈妈好想你。
最终,宋卿禾也没有忍住,抱着儿子的照片放声哭了出来。
别墅外面有巡逻保安路过,听到别墅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,吓得一个激灵。他这才想起来,听老员工说六年前这栋别墅里出过事,怕是真的……
小保安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,他撞着胆子往别墅院门口靠近几步。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,但是什么又没听到。
待他确定是自己听错,刚松口气准备离开,里面又传出来女人的哭声。
这次小保安吓得双腿一软,差点尿裤子。他万万不敢进去看什么情况,拖着发软的双腿跑掉了。
他一口气跑到监控室,不顾同事异样的眼光,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,目光盯在那栋独立别墅的监控上,两个小时都没有一个人影经过。
第二天天不亮,锦绣园里的宋卿禾将别墅里东西恢复到原位,像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被她发射在监控上的吸盘,在她离开后不到两分钟,就自动脱落掉在地上,监控正常运行。
宋卿禾顺利的进入了华明集团工作,在文秘部做小职员。职位虽然很低,但是她不在乎。
很多事情既然有了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。
就比如宋卿禾夜宿锦绣园的事情,第二天晚上她又翻了进去。在这里,她带着对橙橙的思念,悄无声息的住了一个礼拜。
又是一个闷热的夏夜,在“嘀”地一声响后,男人踩着崭新的黑色皮鞋出现在锦绣园别墅内。
别墅一楼像之前一样寂静,他默不作声的在楼下站立了几分钟,最后松了松领带踩上了去二楼的台阶。
二楼走廊的地毯依然洁白如新,皮鞋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响。
就在他靠近主卧房门的时候,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。房门虽然是合上的,但是并没有锁严实。
距离他上次来这里已经过去半年,房门是他亲手关上的,这中间没有他的命令不会有任何人来过。
殊不知,就在他门口站立的片刻,房间内原本即将进入梦乡的女人猛然睁开了眼睛。因为她也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,黑夜中,人的嗅觉和感觉都比平时要敏感一些。
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,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?
宋卿禾来不及猜测来的人会是谁,立刻从床上坐起来,床上的被褥也来不及收拾,用最快的速度躲进窗前厚重的窗帘后面。
她整个人都提高了警惕,神经紧绷,屏住呼吸,极力将自己隐藏起来。
房间的门被无声推开,男人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走进来,同样警惕的往房间内扫了一圈。并没有一个人,只有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香味。
香水,女人。
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两个词。
趁着外面的月色席湛霆看清了大床上的凌乱,一个刚被人盖过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薄被以及枕头,一看就是临时逃脱的。
这么看来,对方是个高手,他出现的如此悄无声息,都能被对方察觉到,一般人还真做不到。
黑暗中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。
他犀利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窗帘处,整个房间只有那里能藏人。
偌大的卧室内安静到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,窗帘后的女人紧张到口干舌燥。